徐鹤卿眸中神色有些黯淡:"我并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我并没有想害死沈昭宁。"阿竹轻笑一声,没有了之前的怯懦,淡漠道:"侯爷,奴婢来府中的日子并不久。""每次您来过之后,夫人都会黯然神伤。""您总是不在夫人身边,每次出现都在质问、责怪夫人,就因为莜儿姑娘一句话,您就不管不顾,不听夫人解释。""夫人她昨日难产时,那么疼那么痛苦,一定要保孩子。""在您眼中,莜儿姑娘不小心划到手,都比夫人死还重要"阿竹的话字字句句皆是硬生生刺在徐鹤卿心脏处。因为阿竹声音越说越大,她怀里的小家伙惊醒,开始哇哇大哭。徐鹤卿看了眼阿竹怀中的孩子,又看着床上早已干了的血迹,喝声道:"你闭嘴!""是沈昭宁先害莜儿小产,今日的一切归于她罪有应得。"阿竹闻言没有再多说,垂下眼睡轻哄着怀里的小家伙。徐鹤卿说得理所应当,但还是有些颓废的站起来,眼前神情有些恍惚。"对不起。"他这句话不知在跟谁说,他的语气极轻,如同一根羽毛飘落在湖面上,掀不起一丝涟漪。更得不到,任何回应。沈昭宁葬礼期间,徐鹤卿跪在沈昭宁灵牌前,烧着纸钱。沈老夫人将手中的纸钱全砸在徐鹤卿脸上,早已哭成了泪人。她已经经历过白发人送黑发人了,已经不能在受刺激了。下一刻,沈老夫人揪着他衣服,哭吼道:"你害我的宁儿!你怎么忍心害死她啊!""徐鹤卿你没有心!""害死了她父亲和大哥,还要逼死她。"徐鹤卿双目无神,任由沈老夫人打骂。沈老夫人气不过,瞅见桌上有一杯热茶,直接砸了过去,"还我宁儿,怎么死的不是你啊!"徐鹤卿没有躲避,滚烫的茶水洒在他素袍跟手上。他的手臂上被烫起一片水泡,大概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感觉到有一丝活着的滋味。沈老夫人整个人瘫软跌坐在地,又哭又闹:"你还我宁儿,把她还给我……"沈老夫人身旁的老嬷嬷将她扶了下去,声音轻轻的安慰她。徐鹤卿见沈老夫人冷静下来,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继续主持着葬礼,最后葬礼以惨淡落幕。徐鹤卿神情紧绷暂时得到缓解,平静过后,他才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空落和疲倦。徐鹤卿试图找一些事缓解烦躁的心情,和空落。徐鹤卿没注意手背的伤口剐蹭在木板上,刺的他一阵生疼。徐鹤卿这才注意到自己的伤口,后知后觉火辣辣的疼感,让他剑眉微拧。徐鹤卿突然自虐一般摁按手背的伤口,他神情恍惚间,听见一道心疼的声音。"鹤卿,你这都受伤了,得有多疼啊,我给你上药。"沈昭宁!这是沈昭宁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