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共度的时光,依然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刻。我们的孩子长得像我几分,还望侯爷好生照顾她,希望你不要厌恶她,是我对不起她。侯爷,若有来世,我不愿再爱你。沈昭宁·绝笔】徐鹤卿看完信,纸上有好几处字迹被晕染开来,一时之间难以分辨究竟是他的泪水,还是沈昭宁写下遗书时留下的。他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量,颓然跪地。"啪嗒!"信封中一枚青白玉簪坠落于地,发出清脆的声响,瞬间裂为两半。犹如当空挥下的一柄重锤,狠狠地击中徐鹤卿的心,他的心瞬间破碎不堪。徐鹤卿匆忙拾起地上碎成两半的青白玉簪,那布满红血丝的双眼凝视着阿竹。"夫人可有何遗言留给我"阿竹缓缓摇头,声音略微哽咽:"夫人……未曾提及您。""夫人离去之时,奴婢并不在她身旁。""夫人刚诞下小姐,听稳婆所言,夫人当时身下满是血迹。"阿竹边哭边诉说着,她目光中的责备和质问犹如无数利箭,深深地刺入徐鹤卿的心窝。"夫人一直询问奴婢,侯爷为何至今仍未到来,难道又是在欺骗她吗。""夫人的神情不喜不悲,但夫人对侯爷的话,尚存信任,奴婢只得欺骗夫人,说您即刻便会回来。""她说等您回来后唤醒她,然而她却再也无法醒来了。"阿竹的最后一句话说得极轻,但仍如一把染毒的利箭,硬生生嵌入徐鹤卿的心间。"是我辜负了她。"徐鹤卿将那碎成两半的青白玉簪捧在手中,轻柔地落下一吻,唇间弥漫的血腥味仿佛又要将他拖入沈昭宁身下那一片血泊之中。徐鹤卿强忍着膝盖的酸痛,缓缓起身,将玉簪仔细地用锦布包裹起来。末了,他看了一眼阿竹,道:"岁岁睡了吗我去看看她。"阿竹擦去眼角的泪水:"小姐睡了,只是易受惊扰,侯爷动作轻些便好。"徐鹤卿移步至摇篮边,凝视着熟睡的岁岁,这一切皆是沈昭宁精心布置的。她说,若等事到临头再做,恐怕太迟了。徐鹤卿再次打量着房间,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沈昭宁在房内忙碌的身影。他那许久未曾上扬的嘴角,此刻微微泛起一抹弧度。沈昭宁是否会觉得他的悔恨、他的爱以及他的道歉来得太迟,故而选择离去呢念及此处,那原本扬起的弧度缓缓落下,尚未等他平复情绪,岁岁的嘤咛声在他耳畔响起。徐鹤卿急忙走到岁岁身旁,不敢发出一丝声响,只是静静柔和地看着岁岁的脸庞。岁岁不知为何,又翻动了一下身子,继续沉睡,此时在徐鹤卿心底蔓延的酸涩,几乎难以抑制。沈昭宁所言不假,岁岁与她长得极为相似。沈昭宁的身体状况不佳,故而岁岁出生时也比其他孩子瘦小一些,徐鹤卿心中不禁一阵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