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徒儿,经历过生死,还如此在意这个男人"刘大夫的声音传来,沈昭宁迅速拭去泪水,双眼通红地望向逆光而入的人。"师……师父,您回来了!"沈昭宁的声音中夹杂着难以言喻的情绪,她很快平复心情。看向刘大夫,又看了看床榻上脸色苍白如纸的徐鹤卿,"师父……您能否救救他当初我命悬一线,也是您将我从鬼门关拉了回来。""求您,救救他。"沈昭宁几乎要屈膝跪地恳求了。刘大夫无奈地扶了扶额头,他怎会收如此多情的徒弟,到头来受苦受累的还是自己。他凝视了徐鹤卿片刻,捋了捋胡须,面色严肃地说道:"可以救,但需要一味药引。"沈昭宁:"什么药引""心头血。"刘大夫眉头紧蹙,接着说道:"这家伙体内中了慢性的苗疆奇蛊,需用心头血入药为引,连续七日方可。""虽被利箭伤及心脏,但并非无法解决。"心头血。沈昭宁的黑睫微微下垂,目光缓缓移到徐鹤卿身上,伸出手轻柔地抚摸着男人苍白的脸颊。"师父,我这就去取。""师父,这些可够了"沈昭宁面色苍白如纸,将手中的碗轻放于桌上。刘大夫只匆匆一瞥,便开始为徐鹤卿施针,而后让沈昭宁差遣府中下人去抓药,熬药之事则需沈昭宁亲力亲为。待刘大夫施针完毕,沈昭宁端着熬好的汤药徐步而入。他轻抿一口茶,示意沈昭宁落座。刘大夫为沈昭宁把完脉后,声音中带着些许怒其不争的责备:"你可知道自己活不过一个月""又取心头血救他,是不是嫌命太长"面对刘大夫的声声质问,沈昭宁安静地坐在一旁,默默承受着责骂。沈昭宁亦别无他法,她实不忍眼睁睁看着徐鹤卿在自己眼前逝去。终究,这具身躯……沈昭宁缓缓开口,语气中满是愧疚:"师父……抱歉。"刘大夫冷哼一声,"罢了,你好自为之吧,为师已经尽力了。"言罢,刘大夫起身离去。……徐鹤卿悠悠转醒之际,便望见沈昭宁满脸忧虑地紧握着他的手。"你醒了。"沈昭宁的声音,令本以为身处地府的徐鹤卿悚然一惊。他不是已死了吗为何还能见到沈昭宁"先把药喝了。"沈昭宁前所未有的温柔语气,令徐鹤卿有些难以置信。"阿娘!阿爹!"直到岁岁软糯的奶声传来,他才如梦方醒,这并非梦境,而是真实的。沈昭宁先让阿竹抱着岁岁去了外面,而后给男人喂完汤药,又见徐鹤卿挣扎着要起身。被沈昭宁按了回去,不禁有些无奈:"你伤口尚未愈合,莫要乱动。"又为眼尾泛红的男人擦去泪珠。徐鹤卿躺在床上,双眼泛红,那只苍白的手紧紧攥着沈昭宁的手腕,喉结微微滚动,声音沙哑:"宁儿,我这莫非是在梦中"沈昭宁轻轻摇头,伸出柔荑替男人拂掉沾在脸上的发丝。"这些都是真的,并非梦境。"徐鹤卿垂下眼,想想也是,以前的沈昭宁都没有入过他的梦境。这一会,沈昭宁才让阿竹抱着岁岁进屋,一进来,岁岁就要沈昭宁抱。不知道为何,岁岁愈发爱黏着沈昭宁,好似怕沈昭宁下一秒就消失不见了。……一转眼五日过去,徐鹤卿的病逐渐好转起来,今日徐鹤卿吃完药,在沈昭宁的搀扶中下来床。他这几日感觉沈昭宁对自己越好,他越觉得沈昭宁有什么事瞒着他。"宁儿,这几日你……"话说到一半,卡在嗓子眼里,怎么也说不出口。沈昭宁从容地看了眼男人,一边扶着他,一边道:"鹤卿是想问这几日,我怎么像变了个人,是么"徐鹤卿敛下眸子没有回答,沈昭宁自言自语道:"因为经历过死亡后,才发现要好生珍惜当下。"她说完,心里泛起了一阵阵酸苦。老天真的跟她开了莫大一个玩笑。……第七日,沈昭宁如往昔那般,给徐鹤卿喂完汤药,正欲起身,忽然间整个人颓然倒地。徐鹤卿心下一惊,慌忙下床将沈昭宁紧紧抱住。"宁儿。"不闻回应。"宁儿……"徐鹤卿眼角已经流出了泪水,泪水沿着脸颊一滴滴落在沈昭宁罗裙上,他颤抖着伸出手探了下沈昭宁鼻息。却发现,沈昭宁早没了呼吸……其实就在七日前,沈昭宁跟刘大夫的谈话他都听到了,他想阻止可无能为力……"宁儿……你好傻。""你当真以为留我一人在世间,我能开心""你总是这么自作主张……"徐鹤卿目光黯淡无光,静静地抱着沈昭宁的尸体。他知道,这次他真正的死去她了……沈昭宁真的不要他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