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市医院妇产科“这么冷的天霍东铭竟然让你一个人来医院,他的心给狗刨了吗?”黎落刚刚结束手里的通告,接到商晚晚的电话赶紧将她送医院,幸亏有惊无险。“狗男人知道他快要当爹了吗?”商晚晚摇头。“我没说,他也不想要。”每次都拿她想生孩子逼她迎合他,完事了又让安澜送给她一颗避孕药。上一回是她气急了,偷偷将药含嘴里,趁安秘书不注意吐了才怀上了。万万没想到,这么巧伊夏雪也有了。这些年换不回他的情,却等到了他的情人怀孕。病房的电视墙上播放着新闻。【本台最新消息,霍氏集团总裁霍东铭耗资一亿拍下名作】而新闻上他老公旁边,镜头里给的特写,正是伊夏雪。黎落一看就爆了。“靠——狗男人脚踏两只船也就算了,外面的屎吃那么多年不知道换新鲜的,他想怎么样,一王两后,妻妾共存?真美的他,有钱了不起,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了。”黎落两年前就挤身一线女星之流,私底下依然改不了的爆粗口,与荧幕上钟灵秀敏的她判若两人。商晚晚伸手,冰凉的手心落在黎落温热的手背上。“黎落,我怀孕的事请你不要告诉任何人,更不能让霍东铭知道。”黎落叹了口气,将她的手塞回被子里。“傻丫头,你从十八岁就爱着他,他出车祸,你恨不得把自己抽干了救他的命,你为他付出这么多,为什么不好好想想自己?”商晚晚看着电视屏幕,唇角勾起一抹嘲讽。救他的命?霍东铭车祸,没有熊猫血,医生都要宣判死刑了。她二话不说为他输血。霍东铭醒来她比谁都高兴,她是他的妻,不求得到他的爱,至少看在救他一命的份上,他会有感恩吧。结果,霍东铭以为救他的人是伊夏雪。讽刺呵,太讽刺了。商晚晚不语,眼睛死盯着荧幕。镁光灯下,女孩紧紧依偎着她的丈夫,笑得腼腆纯良。两人并肩而立,好一对金童玉女。霍东铭不懂画,却花一亿买画。伊夏雪最喜欢收藏名画。画是买给谁的,不言而喻。他送的LV包包价值八百万。包,一直是她心心念念想要的,她只看过一次新品发布会就移不开眼,他也看到了。他记下了,也买了,她以为至少他对她是有那么点上心的。然而今天,她的老公,堂堂霍氏集团的总裁为搏红颜一笑甩手就是一个亿。在一个亿的画作面前,她得到的那点可怜的赏赐,就是嫖资,不,以霍东铭的身家,说嫖资都是抬举了她了。“狗男女。”黎落抡起手机砸了过去。一声巨响,屏幕碎了,火光四溅。商晚晚眼眶有些潮湿。黎落拿起商晚晚的手机送到她面前。“你告诉他说你怀孕了,大雪天他抛下你去找别人,你现在还是他的合法妻子,他知不知道什么叫责任?”商晚晚小腹又开始隐隐作痛,她每吸口气浑身的筋骨都像被碾压了一遍,支离破碎。“打电话干什么,跟他闹么?”她抬眸平静的看着黎落。“婚戒,我有吗?婚礼,我有吗?霍太太,谁知道我是?”黎落神色一顿。可,她知道,所有霍家人,商家人都知道他们俩结婚了。唯一不知道的只有外界,而外界的承认才是对商晚晚的最大认可。否则,就会像今天这样。任何女人都可以与霍东铭并肩而立,理直气壮的当他的诽闻女友。“他不爱我。从始至终娶我都只是为了跟他妈作对。商家不起眼而我又不要脸的用手段爬他的床。至少他是这样认为的。霍老爷子只想让霍东铭这个浪子快点开枝散叶,为霍家留后,根本不在乎他娶谁。”她的手揪紧了雪白的床单。身上的病人服蓝白相间。映衬着她愈加惨白的脸。“黎落,我只是个工具。我没资格干涉霍东铭跟谁交往。谁都不会站在我这边帮我。一旦生育价值都没有了,霍家就没有我的容身之地了。”她的指甲深深掐入肉里,却感觉不到任何痛楚。“你已经怀上了。”商晚晚手里有了最大一张王牌。“霍东铭不要——”霍东铭每次都让安澜喂她药。她看向黎落,眼里升起氤氲之气。黎落心头一哽,呼吸竟然也提不上来了。病房里顿时陷入死寂。商晚晚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她看向窗外许久,雪挤在窗沿上。远处也是白茫茫的。像她的心,空白,冰冷。“黎落,我决定了,我要跟霍东铭离婚。”翌日黑色的世爵从晨曦中徐徐驶入别墅。车轮后留下两道深深的雪轮印记。司机拉开车门,霍东铭周身泛着寒意走了大厅。安澜听到声音从楼上下来,姿态慵容。一袭白色雪貂狐裘穿在身上。俨然像是霍家的女主人。“霍少?”安澜低眉顺目,恭敬的走到他面前。霍东铭扯松了领结,看到不是商晚晚,双眉微锁。“太太好点没?”“昨天晚上太太说肚子痛,我说送她去医院,她说不用,打电话叫了黎小姐过来,之后俩个人一起走了到现在都没回来。”安澜伸手要帮他脱外套。霍东铭直接在沙发上坐了。安澜手僵在半空,小脸泛白。“没回来?”霍东铭面沉如水。“打她电话,今天中午之前必需到家。”他点了支烟,隐匿在烟雾里的脸阴郁异常。安澜依言拔了商晚晚的电话,里面一直是忙音。霍东铭就着火星将烟蒂挤扁了,拿起自己手机拔了过去。“对不起,您所拔打的电话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拔。”商晚晚把他和安秘书都拉黑了。这算什么,跟他闹?“备车,去商家。”此时安秘书突然将手机凑到耳边。轻启朱唇应了几句“好”,电话挂断了。“霍少,老爷子的电话,让您现在去一趟老宅。”安秘书语气顿了一下。“老爷子特别交代,带上霍太太。”霍东铭绷紧了脸,佣人拉门,他步入风雪里。安澜跟着上车,霍东铭轻睥她一眼。“你去商家接人,顺便买点红糖给她泡姜水。”车留下一阵轻烟尾气。安秘书立在寒风中,冻到鼻头泛红。红糖泡姜水?商晚晚大姨妈上个月十号才来,按理到今天早就结束了,喝什么红糖?“张妈——”安澜转身进了大厅,张妈慌慌张张小跑着来了。“安秘书。”“太太的姨妈巾这个月用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