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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游子归家（第1页）

处理好广聚楼的事，楼中的灯火已渐渐消散。许烟给林朝夕的右肩上完药后，问：“明早我们直接回林府还是装作从城外而来？”“直接回去吧，我们早些时侯起，打祖父个措手不及。”说完，林昭活动了一下肩颈，却不小心疼得“嘶”了一声。许烟蹙眉决绝道：“下次杀了他。”林昭无奈一笑：“他是齐王的人，哪有这么容易杀。”许烟不假思索道：“那就偷偷杀。”林昭无奈地耸了耸肩，没有说话。许烟又提醒道：“晋王已经知道我们今日在城外和他见过了。他知道你的样子，也会猜到我们是朝夕阁的人，日后你们成亲该怎么办？”林昭记不在意地掀开被子上了床，“知道就知道吧，无所谓，他还能拿我怎么样不成？”说完，她又拍了拍枕头，“睡觉吧，明日早起。”“我怕今晚他们再来。”为了以防不测，许烟不打算睡了。“不用管他们，来了再说吧。”美梦在月色中晕开，一夜安眠。第二日太阳已露出光辉，林昭和许烟才悠悠转醒，她二人又睡过了头。她们急急忙忙梳洗好，驾车到了林府的偏门。林昭不打算直接从正门进，而是先去给祖父一个“惊喜”。她和许烟翻墙进了府，由于林府人不多，加之二人鬼鬼祟祟，一路上并未被发现。到了祖父的院子，二人刚拐进抄手游廊，就听见背后有人哈哈长笑。林昭泄气，又被发现了。她转过身去，看见祖父双手叉腰，正以一副大获全胜的姿态看着她们。“祖父，你怎么又发现我们了？”林昭一面走向林世淳，一面笑问。林世淳又是一笑：“你们上回，上上回也是这么回来的。都被发现过一回了，还不长记性？”林世淳和林昭、许烟寒暄两句后，又细细打量了二人一番。“看起来都长高了，阿烟越来越漂亮了，都成大姑娘了。”许烟羞赧地笑了笑，林昭则眨巴着眼睛看着林世淳。“我呢？祖父不说我，是因为我一直都漂亮吗？”林世淳讪讪一笑，转移了话题：“我们去喝茶吧，去喝茶。”林昭假意不悦，又和林世淳拌了几句嘴，随后吩咐丫鬟去偏门的马车上将车内的人安置到自已的院子里，又让祖父先过去，她带着许烟要去看母亲。自从林昭父亲过世后，母亲季兰就变得深居简出，院子里的人一减再减，如今竟比林世淳的院子还清净些。林昭见到母亲时，她正坐在亭下绣花，院中只有树叶摩挲的沙沙声，宁静得让人不忍惊扰。林昭一时间红了眼，她已经快一年未见过母亲了。她提裙向亭子跑去，透过树叶的细密光辉打快速从她身上掠过，把她映衬得明艳动人。“娘！”季兰闻声猛地抬头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看见林昭向自已跑来，季兰丢下手中的刺绣上山走了好几步迎接女儿。“娘。”林昭扑进了季兰怀中，像小猫似的蹭了蹭，她最柔软的一面，始终留给自已的母亲。季兰也紧紧抱住林昭，泪不禁往下流。“好孩子，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她又捧起林昭的脸颊，“让娘看看有没有好好吃饭……怎么还瘦了，该吃饭就要好好吃饭，别天天只知道舞枪弄棒，跟你爹一个样。”“娘怎么一见了我就要唠叨？”季兰戳了戳林昭的额头，“我还不是担心你，书信里不是说午时过后才会到吗，怎么现在就到家了？”林昭笑靥如花：“女儿想你了，所以赶快回来。”“嘴贫。”季兰宠溺一笑，又向不远处的许烟招了招手。许烟过来后，季兰又是好一阵关心，拉着林昭和许烟至凉亭坐下。“昭昭，今日傍晚家中摆宴为你接风洗尘，晋王府的人也要来，你歇会儿，再准备一下，总不能风尘仆仆地见人。”林昭不掩饰自已的不悦：“家宴为何晋王府的人要来？”季兰拉过林昭的手轻轻拍了拍，“你们不久以后就要成亲了，总该熟络熟络。”林昭握住母亲的手，“娘，原本不是明年才成婚吗，我只知道太后病了想要冲喜，我离开京城这段日子京中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林昭周围虽有探子，却没有打听过有关婚期提前的事。季兰警惕地环顾四周，轻叹一声道：“陛下如今求仙问道，已有一年不上朝，太子被废后，有传言说要重新立储，也有人为废太子求情。或许把婚期提前，有助于晋王和秦王……”拉拢人脉的话季兰没有说，但林昭明白她的意思。不过林昭却不这么认为。如今祖父致仕，父亲虽因立功战死而封侯，但林家如今只有一女，爵位不可传。若晋王想借势，大可和别家结亲。见林昭不语，季兰忧思起来，颇为愧疚道：“昭昭，圣命难违，若是你父亲还在，尚且可以为你争一争。可如今林家大不如前，让不到让你与中意的人相守，到底是我这个让母亲的无能。”林昭摇了摇头，安抚道：“娘，你别这么说。功臣之后的姻缘，没几个人能如意。况且我没有意中人，而且听闻晋王一表人才，祖父和他外祖父又交好，我不会吃亏的。”见女儿如此懂事，季兰并不觉得欣慰，反而觉得对不住女儿。她越想越难过，没忍住落了泪。林昭忙用手帕替母亲拭泪，柔声道：“娘，你们已经够疼我了。以前我想跟着爹去前线，你们就在临近的地方置了房产让我去看爹如何练军镇敌。去年我说想去游历四方，你也通意了，试问有几个人能让到让女儿这么随性洒脱？娘，我很感激你和爹，还有祖父，这些年我很高兴，未来我也会继续高兴，娘真的不用担心我。”林昭安慰了好半晌，季兰才渐渐缓过来。—林昭院子的西厢房内，阿芜悠悠转醒。看着屋内陌生的陈设，她一惊，又忙检查了身上有没有窟窿。发现自已确实还好好的，她才放下心来。这时有个丫鬟推门进来，看见阿芜醒了，忙问她可有哪里不舒服。阿芜问那个丫鬟：“这位姐姐，请问这是何处？”元香道：“这是林府啊，你和姑娘一起回来的，不过你来的时侯睡着了，是我喊人把你抬进来的。”“是。。。。。。阿昭姐姐？”阿芜心下生疑，她原先听林昭说自已只是普通人家的女儿，但看元香的穿着，却像是大户人家的丫鬟。“是。”元香点点头，给阿芜倒了杯水，“你是姑娘的朋友吧，我现在就去告诉姑娘你醒了。”阿芜拉住了元香，“好姐姐，你先别去，我……我还有些困，要不等我歇一会儿再去禀报？”她到现都还觉得恍惚，为何阁主饶了她，为何林昭愿意将她带回家？她一个叛徒，怎会被轻易放过。她得好好想想下一步该怎么办。元香略一踌躇，但看阿芜面色惨白，又思及她是林昭的朋友，于是只好答应。“好吧，有什么事叫我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