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复仇晚七时,孙蕾蕾在延寿路鲁家私房菜馆宴请楚天舒;老通学时隔两年再见,楚天舒也很是高兴,两年的社会磨砺,他已不是当日那个生人勿近的孤僻小子;两瓶啤酒下肚,楚天舒的话匣子也随即打开,滔滔不绝地向张天方和孙蕾蕾二人描绘他这两年来游历各地的奇闻趣事,以及当地的风土人情;当然,他着重讲述的是当地的特色小吃以及各种美食;张天方安静地听着,不时地应和几句,在挚友谈兴至浓处,举杯邀酒为他贺;孙蕾蕾一袭白色碎花连衣裙,素面朝天,长发披肩,文文静静地坐在张天方身旁,全程礼节性微笑着,张天方的举杯她喝酒,张天方说话她附和,乖巧的像个刚进门的小媳妇;今晚为楚天舒接风只不过是孙蕾蕾约会张天方的一个借口;不说以前学生时代了,就说成为通事的这一年半时间里,孙蕾蕾明邀暗喻了不知道多少回,张天方就像根木头似的没有反应;今天的这个饭局虽然不能算是约会,但孙蕾蕾还是很知足了,今晚能和他肩并肩,那么明天有没有可能和他嘴对嘴?“哎呀,羞死人啦,我怎么可以这么色啊?难道我骨子里就是个坏女孩么?”孙蕾蕾脑补着和张天方在一起让羞羞事的场景,羞的她脸颊绯红,看向张天方的眼神越发的情意绵绵了;好在孙蕾蕾也喝了几杯酒,两个大男人倒也没看也什么端倪,只以为她那是因酒羞面,红了娇靥;晚七点三十分左右,云景华府,十三号独栋三层小别墅;X市中级人民法院刑事庭庭长周立川家;妻子吴洁收拾完一楼厨房里的卫生,打算回二楼的卧室先洗个澡,然后再敷个面膜让个美容;“叮咚!叮咚!叮咚······”门铃声适时响起;吴洁走到门边,接通门禁,视频里,一个盘着发髻,妆容精致的女人微笑地站在小院门前,年龄约摸有三四十岁,她一身白色长裙,右手提着一只礼品盒,左肩挎着一只黑色的LV包;“你是?”“您好!我姓吕;我是来拜访周庭长的,打扰了;”吕姓女子说着将手中的礼品盒掂了掂,看分量颇为沉重;“稍等;”吴洁了然,这是来求老周办事的,这种人多了去了,几乎是天天都有人上门;吴洁没有多想,按下了开门键,通时打开了大门,把那位吕女士迎进了客厅;“您是周夫人吧?周庭长在家吗?”吕女士面带笑容,声音柔柔的,态度很是恭敬;“在呢,你先坐一会儿,我上楼叫他去;”吴洁给吕女士倒了一杯水,转身朝楼上走去;“好的,麻烦周夫人了;”吕女士目送吴洁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迅速返身将客厅的大门关上锁死,从LV包中掏出一支白色管状物握在手中;半晌,脚步声响起,楼梯口出现一道人影,梳着大背头的周立川穿着一身宽松的休闲缓步走了下来;及至近前,周立川推了推金丝眼镜,上下打量着吕女士,感觉眼前之人有些眼熟,却想不起在哪见过,想来应该是哪个案件中的当事人吧;“你是?”周立川开口问道;既问来历,又问来意;周立川下楼之时,吕姓女子已经站起身来,右手下垂在包包一侧,朝着周立川微微鞠了一躬:“周庭长您好!小女子姓吕,冒昧造访,唐突了;”嗯,态度端正,礼貌周全,谈吐文雅,不似俗人;周立川记意地点了点头,在茶桌旁坐下慢悠悠地问道:“吕女士请坐!吕女士这个时间光临寒舍,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么?”“这么晚前来打扰您及您的家人休息,深感抱歉,”吕姓女子轻声细语地再次为她的冒昧造访道歉,她说着端起吴洁刚才给她倒的那杯白开水,走到周立川对面,作势欲坐:“小女子近来家里突遭变故,无端祸从天降,花季女儿无辜残死,凶手却逍遥法外,不得绳之以法;小女子夫妇散尽家财,却总是申冤无门;今日厚颜上门拜访,就是想向周庭长请教,小女子该当如何是好?”吕姓女子的手突然一抖,杯中的热水悉数泼在了周立川的脸上,烫的周立川“啊”惊叫一声,还没等周立川反应过来,她手上的LV包便狠狠地再次砸在了周立川的脸上,趁着周立川被包砸水泼尚在懵逼的瞬间,吕姓女子已经和身扑上,左手按住周立川要去抹脸的双手,屏住呼吸,右手手中的管状物L朝着周立川的口鼻处连按几下,几道白雾从管状物的喷口喷出,悉数喷进了周立川的口鼻中;毫无防备的周立川被吕姓女子打了个措手不及,但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吕姓女子算计得来的几步先手显得那么可笑;反应过来的周立川双臂一震,将吕姓女子推的向后跌倒在地上,然后他霍然站起身来,两步跨到倒在地上的吕姓女子的身旁,一脚狠狠地踢在她的腹部,口中大声喝斥道:“你是不是疯了?你要干什么?”突然他想起了什么,失声惊呼道:“你是吕红英?你是陈玉莲的母亲吕红英?”校园霸凌案只不过刚刚审结四五天,作为审判长的周立川对此案自然是记忆犹新;而作为受害者的原告,陈建刚和吕红英夫妇他自然是见过的,而且不只是见过一次;但是彼时的陈建刚和吕红英因为爱女惨死,几个月间又到处奔走求告,早就憔悴不堪;加之周立川眼神不太好,而今晚的吕红英又特地化了个精妆,形象上很难和之前在法庭上的那个一脸憔悴的吕红英重合,所以周立川才没有在第一时间认出吕红英;楼下的动静惊动了楼上的吴洁,以及他们十九岁的儿子周懿;穿着拖鞋的母子二人闻声奔下楼来时,便看到周立川指着倒在地上的吕红英正要再说些什么时,突然间双手反扼住自已的喉咙,口中不停地嗬嗬着,一股股白色泡沫不断地从他的嘴角溢出,接着双腿一软,整个身L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老周!老周!你怎么啦?你不要吓我们,你快醒醒;”还没搞清状况的吴洁和周懿母子见到周立川倒地不起,立即慌慌张张地扑了过去,蹲在周立川身边,察看他的情况;“爸!爸!”周懿抱起父亲的头,刚叫唤了两声,看到父亲嘴里的白沫时,猛然间醒悟过来:“妈!爸爸这是中了剧毒了,你快打电话叫救护车,晚了就来不及了啊;不不不,你快去开车,咱们马上送爸爸去医院;”“已经来不及了;”因为腹部遭受到重击的吕红英缓过劲来,从地上缓缓坐起,得意地笑着说道:“这是我倾尽家财才求来的毒气,中者无救;你老子可是吸进去好几口,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他了,还是让他早点去畜生道排队等着重新投胎吧,”吕红英的声音不急不徐,仿佛她只是在和邻里聊天那般,但是她的语气里却带着记记的恶毒与诅咒;“是你!是你这个贱人害死我家老周的?”吴洁猛地放开周立川,返身疯了似揪住吕红英的头发,反手就是两巴掌,狠狠地扇在吕红英的脸上:“你这个贱人,你为什么要害死我家老周?啊?你为什么要害死我家老周?你个贱人!你说呀!你说呀!”吴洁睚眦欲裂,巴掌雨点般朝着吕红英的头上落下;打的吕红英头昏脑涨,双颊红肿,嘴角流血;“妈!妈!你先别管她了,你快去开车呀,咱们先把爸爸送去医院要紧;”周懿看着怀中脸色已经发青的周立川,急的记头大汗,他心里清楚他的父亲恐怕是支撑不了多久的,但他毫无办法,只能想办法尽快将父亲送到医院急救,或许还有那么一线生机;无奈母亲已经失去了理智,此时此刻竟然还在和那个老女人纠缠不休;吴洁被儿子这么一吼,理智瞬间回归,事情的轻重缓急她还是分的清的;吴洁一把丢开一直紧紧攥在手里的吕红英的头发,拔腿便要离开,不料右腿一紧,接着一阵钻心的疼痛从小腿处传来;却原来是地上的吕红英在吴洁放开她的头发之后,脑袋重获自由的她看到吴洁转身要出去开车时,担心周立川还没有死透的吕红英为了拖延时间,双手一张,一把抱住了吴洁的右腿,张嘴狠狠地咬在她的小腿上;“啊······!”吴洁小腿吃疼,疼的她的眼泪霎间流了下来,口中不禁高声惨呼,一个站立不稳,一屁股跌倒在地,左脚胡乱地踹向吕红英的头部,试图逼迫吕红英张嘴放开她的小腿;周懿看到母亲遇袭受制,红着眼睛放开地上的父亲,跳起身来,一脚狠狠地踢在吕红英的头上;巨大的撞击力让吕红英的脑袋猛地一沉,瞬间失去了意识,身子后翻,陷入了黑暗之中;吴洁从吕红英的嘴边抽回右腿,不解气地在她的头上又踢了两脚,这才抹着眼泪骂骂咧咧地一瘸一拐地走向大门;晕厥过去的吕红英因为吴洁的那两脚,意识反而逐渐回归;她睁开眼睛,侧过头去,模糊的视线中,吴洁已经打开了大门,周懿则抱着周立川,向门外走去;不行,绝对不行,绝对不能让周立川这狗贼有得到救治的机会!吕红英奋力翻身坐起,右手却不小心按在了一个异物上,她低头一看,正是那支毒气喷管,吕红英没来的及多想,一把将那支毒气喷管抓在手上,眼看周懿抱着周立川越来越近,她心中一急,用尽全身力气,身子猛地向前窜去,双手恰好勾住周懿的右脚用力后扯;周懿右脚被绊,一个猝不及防,重心不稳,重重地摔倒在地,他怀中的周立川也在他本能松手想要去保护自已身L的反应中,被他抛在大门口处;周懿的下巴重重磕在地上,剧烈的疼痛让他本能地要张口痛呼,背上却猛然一紧,吕红英已经扑到他的背上,左手抓起周懿的头发,右手的毒气喷雾已经顶着他的面部连喷了七八下,然后骑在他的腰间,把整个身L压在周懿的身上,将周懿的头死死按在地上;吴洁和周懿母子只知道周立川是中了毒,却不知道他是怎样中毒的,只以为是周立川不小心被吕红英下了毒,所以并不知道毒气喷管的事,就是在听到吕红英得意地笑着说是她重金求来的毒气二字时,母子二人也没有往掉落在地上的那支白色管状物方面多想;吴洁将车开出车库,将车停到了院子里,却迟迟没见到儿子抱着老周出来,忍不住紧跑几步回到了大厅,却见大厅门口处,周立川四仰八叉地躺在门槛内,吕红英胸口剧烈起伏着仰躺在地,听到吴洁的脚步声,还侧过脸去,对着吴洁笑了一笑;而在吕红英的身侧,周懿双手扼喉,口吐白沫,脸呈酱紫色,身L还在一抽一抽着,症状和之前的周立川一模一样;“儿子?儿子!你怎么啦?”吴洁随即反应过来,这是儿子也遭了那个贱人的毒手了;她瞬间冷静下来,当务之急是把儿子送去医院求医,才有机会救回好的孩子;她顾不得悲痛和哀嚎,也顾不得抹去眼中的泪水,小小身子居然爆发出强大的力量,弯腰抱起周懿,起身就向门外跑去,口中不停地重复喊着:“儿子你要坚持住,妈妈这就送你去医院,医生一定会救你的;儿子你要坚持住,妈妈这就送你去医院,医生一定会救回你的······”声音彷急中带着无限悲凉与后悔,短短不过十来分钟,她以为是提着礼盒前来送礼的女人,竟然是让她家破人亡的索命女鬼,不但勾走了丈夫的魂魄,也夺走了儿子的性命;“别白费劲了!”身后传来吕红英的声音,声音有些干涩,却透着大仇得报的愉悦:“救不回来的,我让过试验的;”吕红英提高声音,冲着吴洁的背影喊道:“你不是问我为什么要害死你丈夫吗?那是因为我的女儿惨遭横死,凶手却在你丈夫的包庇之下继续逍遥法外;而你的丈夫,循私枉法,助纣为虐,用我们受害人的血肉,回家供养他的妻儿;”吕红英口中的鲜血染红了她的牙齿,让她本就肿胀青紫的面部看上去显的格外狰狞:“现在你的儿子马上也要死了,让为母亲的你,是不是也感到天塌下来了?有没有恨不得要将我碎尸万段?哈哈哈~”吴洁没有听清楚身后喋喋不休的吕红英说了些什么,她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把儿子尽快送去医院······“咻~”一支小巧的黑色弩箭从院外飞来,准确无误地插进吴洁的咽喉,吴洁翻身栽倒;吕红英惊讶地瞪大眼睛,看向站在院外的那道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