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门口,我见到了季以寒。她抬手就想打我。我倏然抬手抓住她手腕:“还没玩够吗?”一想到沈慕怀什么都知道,我的心就像被刀割。季以寒没想到我会反抗,错愕了两秒,用力将手抽走。她还是那么高高在上,语气中都是玩味:“看不出来,你能把人伤成那样,还挺有种。”“你把我推上车的时候,就没有想过逼急了我会做出什么事吗?”我朝她靠近:“沈慕怀纵容你,但我不会再忍耐了,季以寒,大不了鱼死网破。”反正……我已经没什么可以失去的了。季以寒嘴巴张了张,还要说话。我直接打断:“你再多说一个字,我保证和你不死不休!”我第一次在季以寒面前这样说话。她愣了几秒,像是怕了,扔下一句:“神经病!”就匆匆离开。我没理会,转身进了宿舍,将门关上。6坐在椅子上,我却不知道该继续做什么。随手放在桌上的机票无比刺眼,仿佛在提醒我,我此刻应收拾行李,然后迎接新的人生。没有沈慕怀的人生,可我真的还能有新的人生吗?我配吗?我看向贴在墙上的照片,里面有我和我妈,沈慕怀和沈叔叔,我们一家四口。这是我们唯一一张全家福。我就这样看着照片一整夜。第二天一早,带了几件单薄的行李出发前往机场。天色还灰蒙蒙的,云雾压得很低,什么都看不清。我眼睛酸胀不已,头脑也昏沉。前座司机和我说话时,都还在打哈欠。“小姑娘,这么早的飞机去哪啊?”我强撑着扯出一道笑意:“转学。”好像用这个理由,我就可以短暂忘记自己被沈慕怀丢弃的事实。我话音刚落,司机接着又打了个哈欠。一晚上没睡,我刚想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却突然听见司机大叫一句:“靠!”下一秒,车子猛地失去平衡——“砰!”天旋地转间,我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重重抛下,砸在地上。我感觉我的意识好像都抽离了。也许是几秒,也许是几个小时。直到剧痛在身体各处叫嚣着,我艰难睁开被血糊住的眼睛,就看到对面那辆同样侧翻的车。车上只有一个女人,满头都是血,情况应该没比我好到哪里去。“你怎么样?”一道熟悉的声音传进耳朵,我用力抬头看去。是沈慕怀!他是知道我出了意外,来救我的吗?!我看着他焦急的样子,像是抓到了救星。“沈慕怀……”“沈慕怀!”另一辆车里的女人也叫出了他的名字。我满是困惑地看过去,还没看清她的样子。就听见勘察现场的救援人员跑过来,对沈慕怀说:“救援条件有限,我们现在暂时只能先救一个。”“另一个,要等下一批救援人员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