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很滑,玉姣的膝盖在那又冷又硬的地面上跪了好一会儿,起身的时候没站稳,差点就要滑倒。一只手,横空伸了过来,轻轻地揽了玉姣的腰肢一下,宽大的手掌,一触即离,玉姣也立即站稳身体。薛玉容刚在梳妆镜前坐好,没瞧见这一幕。萧宁远皱眉问:“这是怎么了?”薛玉容转头,仿若刚才在梳妆,对这事儿不是很上心的样子,随意解释道:“玉姣这丫头,笨手笨脚的,弄翻了盥盆。”说着薛玉容就看了看玉姣,温声安慰:“无妨,你把此处清理干净便好。”薛玉容本是想赶玉姣离开的,可一想到自己还没成的事,也只能忍着心中的钝痛,让玉姣在的萧宁远跟前,多露脸。萧宁远大步往前走,坐在了软榻上。玉姣则是拿了布巾,蹲下身子擦拭地面。薛玉容从妆镜旁边起身,她见萧宁远眉眼之中带着几分疲累之色,于是就问道:“昨夜是哪位妹妹伺候的主君?怎不知,劝主君好生休息?”玉姣的心提了起来。她刚才没机会说出来的事情,如今……要暴露人前了吧?萧宁远的目光,若有若无的,瞥了玉姣一眼,这才开口:“昨夜睡了书房。”薛玉容听了这话,心中畅快了不少。若是昨日,萧宁远离开了琴瑟院,去了别人的院子里面,那今日,她必定就成为这阖府上下的笑话了!还好,只是去了书房。薛玉容连忙劝道:“我知道夫君公务繁忙,可是再忙,也得注意休息。”玉姣这边,心中格外忐忑,萧宁远昨夜答应她,要抬妾的,现下……这情况,萧宁远不会压根不提吧?哗啦啦……一阵水流的声音响起。萧宁远和薛玉容都被声音吸引,往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玉姣把从地上擦起来的水,汲到一个铜盆之中,忽然间感觉到两道视线,落到自己的身上。她缩了缩脖子。萧宁远见玉姣那副胆小怕事的样子,觉得格外有趣,像是一只刚刚探出洞口,就想缩回去的兔子,可怜巴巴的。“主君没用早膳呢吧?”薛玉容关切地问了一句。不等着萧宁远回答,薛玉容就扬声说道;“翠珠,去传早膳,玉姣,你且去净手,然后来跟前伺候。”玉姣乌龟一样的,站起身来,慢吞吞的出去。约莫一盏茶的功夫,玉姣已经换好了干净的衣服,又慢吞吞的走了回来。薛玉容瞥了玉姣一眼,心中有了不满,她最是讨厌玉姣这幅不情不愿的样子,好像伺候主君,多让她为难一样!且不知,多少人求都求不来这个机会!薛玉容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对面,准备用饭的萧宁远,吩咐了一句:“玉姣,去主君跟前伺候!”玉姣刚要过去。屋外就传来了藏冬的通传声音:“主君,孟侧夫人请您过去。”萧宁远刚刚拿起的筷子,微微一顿。薛玉容开口问道:“这大清早的,孟侧夫人请主君去做什么?不知道主君在我这用饭吗?”藏冬开口道:“刚孟侧夫人身边的鹊儿过来说,孟侧夫人早上就一直在害喜,吐得吃不下东西。”萧宁远听了这话,就放下筷子,看着薛玉容温声道:“音音刚有身孕,是应该多顾着些,我去看看。”萧宁远说着,也不看薛玉容那僵硬到了的面容,就起身往外走去。路过玉姣身边的时候。他的脚步微微一顿,这才开口说道:“这丫头,既是你的,当个通房委屈了,抬妾吧。”“把揽月院,收拾出来给她住着。”萧宁远继续吩咐。玉姣听到这,眼神之中满是掩饰不住的欢喜,她抬起头来,含水秋眸就直视着萧宁远。萧宁远察觉到玉姣的欢喜,唇角微微一扬,这才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