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缓呼吸,以免被激出眼泪。走了几步,对面匆匆迎来一人,是傅司九发小之一,也是珠城有名的败家少爷,叫卢行添。卢行添身上穿了件跟傅司九一模一样的大衣。只是两人给他人感觉却完全不同。若说傅司九把军大衣穿成冷峻不羁的军阀风,那卢行添就是村口二大爷风。冯芜鼻尖红红的,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妹妹走了。。。”卢行添跟她打招呼,待看见她眼睑和鼻尖绯红时,卡顿一秒,“哭了?谁欺负的,告诉哥哥。。。”“没有,”冯芜连忙解释,“被冷风吹的。”卢行添半信半疑,刚想开口再讲几句,不远处的包厢门呼的被拽开。他勉强将话咽回去,大步从冯芜身边越过。“兄弟,你等等我会死?”傅司九比他高大半个头,黑沉的目光轻松从他脑袋上越过,无悲无喜地停在冯芜远去的背影上。他薄唇轻启:“大衣脱给我。”“你不是有?”卢行添不满道,“你还想穿两件?我警告你,就没你这t么横的,虽然我肉多,但不代表我扛冻。。。”他自说他的,傅司九恍若未闻,随手拽下自己的军大衣,看也不看地扔到他怀里,使唤仆人似的:“送去给她。”紧接着,他霸主似的将卢行添的大衣拿了过来。卢行添:“。。。。。。”真的。他时常因为自己跟不上傅司九的二B思维而感觉到羞愧。然而想到方才冯芜被吹红的眼和鼻子,他还是抱着这件大衣追了过去。将将走到大门口时,冯芜被卢行添喊住。“这大晚上出门,”卢行添絮叨,“妹妹你得多穿点啊。”说着,他将军大衣递到她面前:“借你穿。”“。。。。。。”冯芜惊然,“不用,到车上就不冷了。”“拿着,”卢行添不容拒绝,“你车停得远,且得走一段呢。”捕捉到他话里的关键,冯芜问:“你看见我车了?”“小九看见的,今天车多,那泊车小弟给你停里面了,”卢行添憨笑着抓抓脑门,“白色小奔驰嘛,咱们都认得。”大衣带着主人的余温,冯芜没再客气,把大衣穿到身上:“谢谢你啊行添哥,我洗过还你。”卢行添抓脑门的动作顿住。都忘了补充,这大衣不是他的。冯芜个头不算矮,总有165了,然而男人大衣穿在她身上跟条被子似的宽大,怕衣摆拖地,冯芜甚至得拧一团衣料往上提才行。等冯芜走远,卢行添转身,眯起眼,盯着慢条斯理往门口来的男人打量。傅司九的臂弯搭着他的大衣,内搭只有一件白色毛衣,两条腿逆天的长。“我说,”卢行添一副心知肚明的调调,“你方才不等我,别不是因为看见阿芜妹妹的车,知道她也来了,怕她受那群人欺负吧?”难怪他车还没停稳,某个男人就推了门。傅司九把大衣扔给他:“腿短赖谁?”“。。。。。。”卢行添咬牙,他拎着大衣抖动,一字一句控诉,“把我大衣没收,又让我去送你那件,分明是怕人家冻着,又不敢让人家知道是你送的。”卢行添鄙夷:“傅司九,兄弟瞧不起你!”“你想多了,”傅司九双手抄兜,闲散地往门外走,“看她眼瞎可怜,怕她再把心冻瞎了。”屁!他的鬼话卢行添一个字都不相信。与此同时,另一边的包厢里。林朵朵泫然欲泣:“小九爷是在故意羞辱我吗?”居然让她跟冯芜道歉。一群人面面相觑,也摸不清傅司九的心思。“林朵朵,”许星池面无表情,嗓音发凉,“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林朵朵要掉不掉的眼泪倏然间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