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知砚眼中有着说不出的惊讶。他低头看了那刀尖很久,才抬眸看着她,艰难的吐出几个字。“你想,杀了我?”姜愿心脏抽紧,手也跟着颤抖,刀尖不稳,都刺破了他的衣服。“是……”她稳了稳心神,语气坚定了几分。“把我放了,以后都不要找我麻烦,我就……我就放过你。否则,我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我会和你同归于尽的!”“霍知砚,你死了可不划来,你要慎重考虑。”“我不答应呢?”“你不要试探我,我真的会杀了你!”姜愿情绪激动,见霍知砚不信,自己也狠狠心,往前推送了几分。血珠立刻冒了出来,顺着刀尖落下。她以为,这样霍知砚就会怕了。但万万没想到,霍知砚竟然直直的朝自己走近了一步,她吓得亡魂皆冒,要不是自己反应快速,她都来不及缩手。刀子拿在眼前,他的胸口破了个小洞,鲜红的血染深了黑色西装。伤口不深,只是刺破表皮。但如果刚刚那一下刺结实了,只怕人都没了。她瞪大眼睛,不可置信:“你……你在干什么?”“你不是想杀我吗,我成全你啊。”“你……你以为我不敢吗?我真的……”“来,杀了我!”霍知砚的情绪突然癫狂起来,眼尾通红。他一把握住了她的手,朝着自己胸口递去。他力道很大,姜愿觉得他不是在开玩笑,是认真的。“你……你是不是故意试探我……”“是不是故意的,等会你不就知道了吗?”他阴沉沉的说道。刀尖刺在刚刚的伤口,霍知砚竟然握着她的手,在里面搅动,伤口变得血淋漓的,空气中都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他还要继续深入。姜愿大脑一片空白,终于找回神识。她惊惧的用尽全身力气,将霍知砚推开,然后将手里的刀子丢的远远的。“你……你干什么。你疯了,你疯了!”“不是你想要杀我吗,我成全你,怎么了?你放心,我会提前立下遗嘱,说是自杀,到时候记得擦指纹。我不会让任何人查这件事,你继承我所有的遗产,保证你后半辈子衣食无忧。”“这样的结果,你不想要吗?我死了,你就能真正逃离我的控制了,不满意吗?”“我……我只是想走,我没想……没想真的杀了你。”“只要我活着,就不可能放你走!除非,我死了!”霍知砚神色阴沉,看她的眼神晦涩可怕,就像是猎鹰看上了自己的猎物,不可能松口的。姜愿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他和纪挽歌藕断丝连,又想和自己纠缠不休。他让自己信任她,可他的所作所为,又哪点值得信任?他偏执阴沉,哪像之前认识的温和好脾气,这才是他真正的样子。她看到了地上的刀,鬼使神差的拿在手里。霍知砚以为她还要杀自己,也没有反抗,反而上前迎了一步。可下一秒,他瞳孔骤然收缩,他用尽平生最快的速度冲了过去,一把握住了锋利的刀刃。这把刀,距离她的脖子只有几厘米。这可是大动脉,割破了,就算医生在现场也回天无术。鲜血,滴答滴答的往下流。只是,霍知砚根本感受不到疼痛。他用力将刀子夺了过来,丢的远远地。“你在干什么!”他怒吼出声。姜愿白着脸,睫毛上挂着泪珠,一句话也没有。霍知砚扼住她的肩头,那力道似乎要把她拆骨入腹一般。他红着眼,声音低沉愤怒。“我再问你干什么!”“你不是都看到了吗?”“你握着刀,可以刺向任何人,但不能刺向自己,明不明白。刀尖,永远不能对着自己!”姜愿也不知道刚刚为什么想自杀,就觉得前面一片黑暗,她害怕这个男人。她想要一死了之,这样自己就解脱了,可现在冷静下来,又觉得不值得。活着才有无限可能,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她没想到霍知砚竟然比她还要激动,眼底全都是破碎的伤痕,似乎她自杀,狠狠的伤到了他的心。“来人,把她关起来,屋子里不准留任何利器,玻璃、瓷器都不准有!”“监控呢,装上热成像监控,二十四小时看着,你要是敢死,你试试。”这一次霍知砚是动真格的了。姜愿慌了。“你想把我囚禁起来吗?霍知砚,你到底是不是人。”“是你逼我的。”“我不会再自杀了,我刚刚……刚刚只是一时冲动,我冷静下来了。”“我已经不信你了。”霍知砚执意如此,姜愿根本拦不住,她被关在了房间,所有能伤到自己的东西都被搬走了。屋子里还装了监控,就像是看囚犯一样,姜愿觉得窒息可怕,却又无法逃离。她一个人僵坐在床上,强忍着困意终于等到霍知砚过来了,他的手已经包扎过了,缠上了厚厚的纱布。可即便如此,鲜血还是渗透出来,染红了纱布。“霍知砚,我们可以心平气和的谈一谈吗?”“你想谈什么?”“你把这些撤了,我不是犯人,你也没有监视我的权利。真正想死的人,你是拦不住的。不过我可以和你保证,这种傻事,我不会再做了。”“我也不跑了,老老实实待在这,但……你也不能派人看着我。我们约定三个月,如果三个月,你还是不能打动我,我还想走的话,你就放了我。”“如果三个月后,我想留下,到时候你让我做情人也好,做替身也罢,我毫无原因,死心塌地的跟着你,怎么样?”霍知砚狠狠蹙眉,似乎在思考她话里的真实性。姜愿赶紧对天发誓:“如果我说了假话,就天打五雷轰。”“好,姜愿,我再信你一次。如果你敢死……”他迟迟没说下半句。“如果我死了,你怎么样?”姜愿好奇的询问,可下一秒她被男人抱得严严实实。“我能怎么样,我能拿你怎么样?姜愿,这一次我彻底认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