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眠刚刚被吓得太惨,这会儿平复下来了,声音有些沙哑。“傅总,你满意了吗?”这句话,直接引爆了傅燕城一直埋在心里的炸弹。他的手上还捏着药膏,抬头问,“什么意思?”“傅总不就是喜欢看我这么狼狈么?”她的语气又恢复了冷静,扯唇笑了一下,“如你所愿。”此刻她蜷缩着,足弓也轻轻的绷着,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戒备的状态。傅燕城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他这才注意到,她脖子那块还有些红,不知道是什么烫出来的。本想对她发火,但是看到她这样,所有的火气都宛如被卡住。他将药膏一丢,“拿好药,自己滚。”盛眠起身,下床,拿过床上的药,一声不吭的便要离开。在她起来的时候,傅燕城浑身紧绷,看到她穿裤子,整理外套,只觉得每一个毛孔都在沸腾。身体里的水分都仿佛要被烧干。他猛地将人一把攥了回来,继续拿过药膏就要给她涂药。但盛眠误会了,还以为他是不顾她已经受伤的身体,还要继续做。她终于忍无可忍,一巴掌甩了出去。浑身的力道都汇聚在手上,傅燕城的脑袋都被打得一偏。嘴角溢出血迹,声音响彻整个房间。他的脑子里“嗡嗡嗡”的响,从小到大,这是他第一次挨打,还是被一个女人打。他安静了下去,抬手擦拭了一下嘴角。指尖一抹红色,嘴角流血了。眼底顿时迸发出危险,整个人都宛如出笼的野兽。他一把抓过了人,却看到盛眠整个人都瑟缩了一下,眼里视死如归。可他还是看出了一丝藏得很深的惶恐,害怕。意识到她在怕他,他捏着她后领的指尖没忍住颤了颤。换成其他女人,他早就已经丢出去让人处理了。可这一刻,窥见她眼底藏得很深的情绪,他竟然觉得自己疼的不是脸颊上,而是心脏某处。这种难言的情绪就像是钝刀磨肉。他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甚至嘴里都是血腥味儿。他把人放开。很有气势的放狠话。“我看你真是找死。”说完这句,他自己抓过一旁的外套离开了,把门摔得震天响。盛眠本以为他说完那句,会继续折磨自己,但是听到客厅传来的关门声,才知道他走了。就这么走了?她皱眉,但此刻也顾不上他了,拿过一旁的药膏就给自己上药。上完药,她又干吞了几颗药丸,本想马上就离开的,毕竟这是傅燕城的床。现在傅燕城在她眼里,跟催命的阎王没什么区别。但她真的很困,所以趴在床上的时候,直接睡了过去。傅燕城走的时候,还是穿的那身睡衣,自己也只抓了一件外套。到了一楼,他还是觉得窝火得厉害,他在一楼的沙发上坐着抽烟。但就是觉得胸口闷,疼的很。他又把医生叫了回来。医生本就没走远,接到他的电话,马上就回来了。“傅先生。”傅燕城将指间的烟熄灭,今晚是不打算上楼了,怕看到她那张脸,直接把自己气死。“给我看看。”他伸出自己的手腕,顶着一张被扇肿的脸,“我心里难受。”医生怔愣了片刻,连忙给他把了一会儿脉。“可能是气血淤积,傅先生还是要注意休息。”原来只是气血淤积。傅燕城松了口气,还以为是爱上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