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夫子按着他认出的字,加上前后文之间的猜测,将羊皮卷所述详细说于沈半见和白朝寒。“上古时期,天塌地陷,女娲及族人炼五色石,补天拯救苍生。这是一场天地之间的大劫难,却也引出诸多新的生机,比如各种秘术。”“这一卷主要写调色秘法。”“卷上所述,女娲用五种颜色的泥炼铸五色石时,也炼出了天地之间的万千颜色,族人将调色办法记载下来,代代相传。其中,有一种紫色最难挑染,却也最为瑰丽神秘。每一代九州之主即位,女娲族人都会献上用这种紫色染成的冕袍,代表此乃天地认可的帝王……”说到这里,杨夫子放下了宗卷,正色道:“此事,九州史书也曾有记载。”沈半见疑惑,百年来的史书她都读过,有这事吗?杨夫子解了她的困惑:“夕照国的正史里没有,近千年来的史书里也没有。这种帝王色名为‘昆仑紫’,历代九州之主都是身穿‘昆仑紫’染成的冕袍即位,以示君命天授。但是,‘昆仑紫’染色之法早已失传。”他叹息一声:“这千年来,九州天下分崩离析,战-争不止,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这国不国、家不家的乱世,君主皆为小丑,又怎配得上这天命神授的秘色?”此话大逆不道,然而白朝寒和沈半见都没有吱声。这又何尝不是他们的心声?半晌,沈半见又问:“那卷上有写‘昆仑紫’的调染办法吗?”“没有,想来在其余几卷里。不过,上面写了不少染色秘法,我写下来给你。”“多谢。”“有写其他几卷在何处?”这话是白朝寒问的。杨夫子摇头:“众神隐退后,女娲族人也从昆仑山一带,迁徙至九州各地。擅长占卜的族人带走了记载占卜术的羊皮卷,擅长炼金或驯兽的,则带走相应的羊皮卷,以此类推。但具体这些族人去了哪里,卷上没有记载。”沈半见蹙眉:“照这么说,南山是擅长调色的女娲族人大本营,可卷上怎么没写‘昆仑紫’的调色办法呢?”“这事倒的确奇怪。”白朝寒思忖一番,迅速给了两种解释:“其一,擅长调色的不止南山这些女娲族人,还有其他几支,故而调色卷被拆成了几卷,每一支存一部分秘法;其二,有一卷专门记载秘术中的秘术,‘昆仑紫’也在其中,由女娲族落的族长保管。”沈半见颔首:“说得通。”杨夫子补充:“卷宗上虽没写女娲族人的去向,但有几支族落写了姓氏,可以倒推下落,比如擅长驯兽的族落姓‘风’。”风?白朝寒心念一动,想起昨日蔡元羲所说的话来,虎符的线索在一个“风”姓女子身上。是巧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