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她正要出门,谨烟抱着砚儿从东屋跑出来了。
“姑娘,小公子身上起了好多红疹!”
谨烟掀开砚儿的衣服,前胸起了一大片一大片的红疹子,正是那‘红锦’。柳云湘心下大惊,再看谨烟,她脸上也有很多。
这疫病十分凶险,当下她也顾不上着急了,赶忙让谨烟抱上砚儿,带着他们往曲墨染的医堂走。来到街上,看到很多官兵带着面纱,见人就逮,逮住检查脸、脖子和手臂。
柳云湘问过路的一位妇人怎么回事,那妇人叹了口气道:“善念营爆发疫病,有不少人逃出来,把这疫病也带了出来,如今盛京城内好多人感染。官兵们正在挨家挨户的检查,看到有感染的就带走,说是带到善念营去治疗了,等好了再放回家。”
送善念营去治疗?那里才是疫病最凶猛的地方,去了那地方还能活着出来?
“哟,这姑娘是不是传染上了?”那夫人看到谨烟的脸,当下赶紧捂着口鼻退了两步。
柳云湘赶紧跟妇人道过谢,然后带着谨烟他们往曲墨染那儿去了。来到医堂,院子里挤满了人,曲墨染和子衿正在厨房熬药。
“曲姐姐,快帮我看看砚儿和谨烟!”柳云湘急道。
曲墨染看了砚儿身上的疹子,又看了看谨烟,皱眉道:“确实是红锦。”
当下曲墨染倒出两碗药汤,让他们赶紧喝下。
“放心,我这方子管用,喝上四五日就能好。”
柳云湘哄着砚儿喝下药,见小家伙烧得迷迷糊糊的,心疼的抱在怀里。此时静下心来,突然想起一事。
“谨烟,你带着砚儿这里两日出门了?”
谨烟也发烧了,闻言蔫蔫的摇了摇头,“您进宫的时候,吩咐我们不要出门,家里什么都不缺,我们就没有出去过。”
“子衿,你可有回去?”柳云湘再看向子衿。
子衿摇头,“没有,奴婢这两日一直在曲大夫这儿帮忙。”
柳云湘抱紧砚儿,不由想到和硕对她说的那句话:看你有没有本事保护好你的儿子了!
会不会是她?
砚儿身世暴露,短短这几日,便接连遭遇危险,她想保护儿子却总是护不住。
这时守在门口的人喊道:“不好了,官兵来这边搜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