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戈渊只是冷冷一笑,唇角带着一丝尚未消尽的讥笑,一双眸子晦暗无比。
“太后乃天子之母,一举一动皆是天下人楷模,这至高无上的权利并非人人都有,太后如今既已走到这权利的顶峰,便该好好珍惜。太后若是空虚,不妨学前朝太后养些豢宠解闷,微臣朝事繁忙,无福消受太后的情意。”
太后听着周戈渊如此羞辱的话语,面色泛红,轻咬下唇,羞恼道:“你!。。。。。。你如今竟如此辱我!”
周戈渊唇角微扬,眉宇间的讥笑似已拉满,往前逼近一步,浑身的肃杀凉薄之势逼人。
“难道不是太后一而再,再而三的对臣纠缠?太后几次散朝之后挽留,遣散宫人,所图何事?男女之间那点心思,你清楚,本王也清楚!”
太后被他摄人的气势逼得后退一步,只觉得一颗心揪紧,眼底有被他戳破心思的慌乱。
“太后莫要告诉臣,只是单纯的想叙叙年少时的情意,并无他意。叙完旧日情分,之后呢?让本王成为太后的入幕之宾?本王年少赤忱的一番情意,还容不得他人如此作践!若说辱,也是太后辱我在先!”
太后退无可退,跌坐在了座椅上,看着眼前盛怒的男人,太后才明白自己想错了。
她怕他身边渐渐有了新人,便忘了自己。
如今看他这样盛怒的模样,分明是在意年少时的那段情分的。
“阿渊,我没有。。。。。。”太后眼中盈着泪,伸手去抓周戈渊的衣袖,“我只是从上次听闻你身边有了喜爱的女子,方寸大乱,夜不能寐,我承认,我嫉妒了,嫉妒那个能得你欢心的女子,嫉妒那个能陪伴你左右的女子,这一切,本该是我的呀。。。。。。”
她相信眼泪是女人手中最厉害的武器,先皇在时,只要她每每流泪时,先皇总会心疼不已,进而答应她的要求。
只是这一次却好像不管用了。
只见周戈渊甩袖,从太后手中抽出被她抓握的衣袖。
“臣上次便说了,日后娶妻纳妾都与太后无关,本王并非太后的私有,也从未属于过太后,太后自重。”
周戈渊大步而去,背影毅然决绝,待走到门口时,他微微侧脸,并未回身,冷冷道:“日后太后若有事商议,便在朝会上与本王商讨吧。”
说完,便转身离去,再不回头。
苏姑姑进来了,看着太后失魂落魄,她叹了口气去搀扶太后。
太后紧抓着苏姑姑的手,满眼迷茫无助地摸着自己的脸颊问着她:“苏樱,哀家是不是老了?是不是容颜不再了?”
“太后不老,今年不过才二十六岁,正是容色秀丽的时候。”
“不老吗?哀家看着谢氏那张脸,便觉得自己沧桑老态,阿渊他对我这般疾言厉色,定是因为哀家老了,他身边宠着的,也一定如谢氏那般明媚鲜妍年纪的女子。”
苏姑姑轻叹一口气,从太后选择了这个位置开始,便跟摄政王再无可能了,苏姑姑无奈,只能慢慢宽慰太后。
而此时,谢德音下来宫中的小轿,只觉得这个宫门并非是自己进来的宫门。
待她看到一辆齐头并进的四驾马车缓缓而来时,已经猜到了是谁。
如今在宫门口,刚这么招摇的四驾马车,就只有摄政王周戈渊了。
“夫人,请上车。”车夫恭敬的说着。
谢德音望了望那辆车,想到了在永寿宫的一幕,并不很想上车。
只是此时在宫门处,她若是惹出点什么动静,便不好了,只能忍下一口气,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