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么紧要的事情,太后没办法做主,自然是要你们周家皇室的人来拿主意。
金子最喜欢干这样的事情,谢德音叮嘱完便一溜儿烟的跑了,连把伞都不带。
谢德音出了内室便迎上了周戈渊探究的目光,他耳力超凡,刚才她叮嘱的那几句,他听得清楚。
他挥了挥手,禁军全都退了出去。
他招手让谢德音过来,谢德音在他左侧的椅子上坐下,见周戈渊还没有打算走的意思,忍不住讥讽了一句:
“王爷竟还是这般喜欢窥探别人后宅之事。”
周戈渊此时心情好,也不与她计较,只眸色深浓的望着她,眼中影影绰绰。
“是你做的?”
虽说是问,却有一种看透事情本身的犀利。
谢德音微怔,不知他如何看出的,她也没否认,只淡淡道:
“是我做的。”
周戈渊突然勾起唇角,微微眯起双眼,颇有些探究之色。
“本王越来越看不懂你了。”
谢德音却是无所谓的笑了,周戈渊喜欢的,怕是年少时飞扬明媚,心思单纯的庄玥,哪怕进了宫,也在后宫嫔妃的夹缝中生存,善良无辜,靠着他才能在皇权争斗中存活。
至少,庄玥在他面前表现的是这样。
而不是像自己这般,年纪小小,却满腹阴狠的算计,妥协在他淫威之下,还靠着身体向他谋求利益的精明市侩。
无需周戈渊说,谢德音自己便自嘲道:
“我本就是商户之女,逐利不肯做亏本的买卖可能就是我的本性,自然不同于王爷所喜的世家贵女。周华月今日用这等腌臜的药试图毁了我,我为何不能反击?她是太后所喜欢的,王爷若觉得我冒犯了皇室郡主,要问罪于我,我亦无话可说。”
周戈渊微怔,显然没想到谢德音会说这样的一番话。
他原本并非此意,原来里头还有周华月的手笔。
“所以,你提前识破了她的计谋,反制于她?”
“是。”
周戈渊面色沉了下来,眼眸渐渐深浓,眉宇间已经染了怒色。
谢德音敛眸,也在赌他会不会揭穿自己。
然后却听周戈渊沉怒的声音传来:“所以你提前便知周华月要给本王下药,将陆琳琅推给本王,非但没有阻止,连知会一声也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