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她会很快便回,没想到又等了半个多时辰,才听到她在院中说话。
周戈渊站起,刚要走出去,听到了一个陌生的声音,便止住了脚步。
“侄媳妇,往日里三婶多有得罪,你二婶很是莽撞,我也劝不住她,你大人大量,莫与她计较。”
周戈渊听着谢氏客气疏离的回着,跟人进了花厅。
周戈渊方才心中火热的劲儿,此时消退了一些。
他也知晓,若是给旁人看到他从她的内室出来,必会给她惹出极大的是非。
此时他才想起谢氏平时嘴里挂着的奸夫二字,是何等的刺耳。
她在他身边时,见不得光。
同样,他在她身边时,也是见不得光的那个。
谢德音在进门的时候,元宝就给她使眼色了,她知道周戈渊此时就在内室,她面上丝毫不漏,便是怕这个人精一样的三夫人有察觉。
此时,三夫人委婉的说着她于经营一道,着实没有什么经验,想拜托谢德音替她打理。
谢德音听后笑了笑。
“三婶看得起我,是我的荣幸,只是如今我肚子里这孩子月份渐大,还管着家里的中馈,着实没有精力,便是我的嫁妆,此时都让我娘家大哥帮忙打理着。不是我不帮三婶,实在是没有这个精力了。”
三夫人不软不硬的碰了个钉子,却不以为意。
她只是为了打开话题,她今日过来另有目的。
她娘家大哥在大理寺当差,今日她回去听大哥说起了谢清宴的案子,因为事关谢德音,她大哥便提点了两句。
原本都以为那监工死后,谢清宴必死无疑,谢家也会被牵连。
没想到这件事一直被摄政王压着,除了刚入京的那次提审,之后皇城司便直接接手了。
任谁都知道,皇城司的司正长宁是摄政王的左膀右臂,这很明显,摄政王在保谢家。
而且,自那监工死了之后,不知道何处走漏的消息,说那监工死前将江淮那边详细的账本让他的妻子带走了。
常年身处大理寺,此时也品出点不一样的味儿来,若是那监工之前说的是真的,又何必弄一本神秘兮兮的账本让他妻子带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