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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迷途之暗，怅然之光（第1页）

秋夜微凉，寒冬将至，风卷起地上落叶，飘到深不见底的黑暗中。“你要带我去哪里？”顾夜一路跟着红发调酒师，已经穿过了几个偏僻小巷。“你不是一直在找亡灵之书吗？”女人淡淡道。顾夜神色一顿：“你知道在哪里？”女人没有回应，只是轻笑一声，继续向前走。顾夜思忖一下，跟了上去。周围的空气变得愈发阴冷潮湿，带着微弱的霉味和陈旧的腐朽感。街道上那几盏昏暗的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狭长，仿佛被夜色吞噬一般。寂静的小巷中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窸窣声。两人警觉地停下脚步，顾夜低声道：“有人在跟踪我们。”红发调酒师点点头，手指轻轻按在腰间的武器上：“没想到，还是被他们盯上了。”“你知道是谁？”“当然，我现在可是炙手可热的人物。盯上我，并不稀奇。”就在此时，一道微弱的黑影从侧面的墙后探出头来。“你们找‘亡灵之书’？”那人低声问道，声音清灵，宛如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女。可惜这个少女戴着鬼面具，多了阴煞之气。顾夜和红发调酒师见这人突然出现，顿时戒备。对方沉默片刻，似乎在审视两人，随即将脸藏入阴影中，声音旋即冰冷：“不说话，那就杀了。”红发调酒师察觉到周围的空气出现了波动，神情一变，手微微探向腰间。然而，她还未来得及动作，一股无形的力量猛然袭来，将她重重摔在墙上，痛苦地蜷缩着，鲜血从唇边滑落。“还真是不知死活啊……”少女冷冷地看着红发调酒师，眼神中充记轻蔑。在秋夜深巷中，寒风中带着一丝黑暗元素的气息。顾夜静静地站在原地，察觉到这个少女的气息不稳，带着一股浓烈却隐隐波动的黑暗能量，如夜雾般在她身周忽明忽暗。这种不稳定的波动，是一阶觉醒者的气息——她的力量不够强大，但一旦情绪波动，力量便会失控般增强一瞬。一阶觉醒者，刚刚掌握异能不久，力量和速度虽略强于普通人，但还远达不到游刃有余的程度。她的异能只能持续短暂时间，因此每次出手都显得格外谨慎、急促。忽然，少女挥动手臂，微微晃动的暗色能量在她指尖聚拢，形成几道朦胧的黑影：“呵呵，享受屠杀吧。”她瞳孔微缩，专注地凝视着顾夜，激动的情绪带动下，手指尖竟隐隐冒出一丝淡淡的黑暗雾气。顾夜稍退半步，暗自留心她的动作。就在她下一步出手的瞬间，黑暗力量忽然炸开，将她手臂周围化为一片黑影——这股力量还不够精确，带着明显的生涩感，但她却依然一往无前，试图以这道短暂的黑暗之力突袭顾夜。顾夜眼神微冷，敏锐地判断出她异能的范围有限，立刻后退一步，避开了这道黑影的直接冲击。少女咬紧牙关，显然对自已异能控制的不熟练有些懊恼，但不甘心的她再次冲向顾夜，黑暗力量伴随她的情绪起伏而反复波动。顾夜观察着她的动作，已然猜到她的局限所在——她在黑暗的遮掩下可以爆发短暂的攻击，但无法在持久战中占据上风。顾夜轻巧地闪避数次攻击，稳住阵脚，对少女的气息和情绪波动把握得愈发清晰。“你的力量，还差得远。”顾夜淡淡一笑，声音轻如耳语，却透着森寒之意。话音未落，她的身影便如鬼魅般瞬间掠出，手中黑暗的气息凝聚成一把虚幻的匕首，直刺顾夜的心口。顾夜见她袭来，眼神骤然一冷，双掌一合，佛门之力凝聚成一道金色屏障挡在胸前。少女的匕首刺入金光屏障，发出“嗤嗤”作响的异响，黑暗的力量和佛门的光芒在空中激烈碰撞，仿佛火焰与寒冰相遇，迸发出强烈的冲击波，将周围的尘土震飞。顾夜不退反进，趁着屏障的余力未消，双掌一分，一道佛光凝聚成锐利的刀锋，沿着匕首的轨迹猛然劈下。少女一惊，身形轻轻一侧避开，但顾夜的刀锋在空中划过，直逼她的肩膀，留下一道金光闪烁的残影。顾夜静静地站在在黑暗中，只留下空灵的回声：“你终究还是太弱了。”少女的眼神依旧冷厉，却带着一丝愈发深邃的愤怒，仿佛在这场缠斗中触动了她某些深藏的情感，一道黑色箭矢奔射而出。顾夜闭上眼，抬掌，佛门之力如通盾牌般挡在面前，黑色箭矢击中佛光盾。如鹅毛坠落。“我佛慈悲。”顾夜淡淡一语，双手合十，佛门之力化为温柔的光芒，将周围黑暗驱散。他轻声诵念经文，那光芒宛如晨曦，抚平少女内心的动荡。少女的黑暗力量在佛光下渐渐失去控制，眼中寒意微敛，透出一丝挣扎与痛苦。随后顾夜双掌交叠，一道金光从掌心爆发，形成一道巨大的佛门符印，朝她压下。少女一时被逼得后退几步，眼中终于出现了恐惧，慌张道：“顾夜，你还要再杀我一次吗？”“什么？”顾夜气息震荡，眼神一凛：“你是谁？”少女惨然一笑：“你连我都认不出了。”少女缓缓揭开面具，露出了那张熟悉却带着苍白与悲怆的脸。顾夜心中一震，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少女，脑海中翻涌起无数的回忆。他曾无数次梦见她的笑容与声音，而此刻，那熟悉的容貌出现在他眼前，却多了一种无法掩饰的恨意与幽怨。“璃笙……”顾夜的声音带着颤抖，眼中浮现出一抹深深的痛楚，“你……不是已经……”“已经被你杀死了吗？”璃笙冷笑，眼神冰冷如霜，“是啊，死了。我早该死了。”她的声音带着锋利的质问，每一句话像一把匕首，狠狠刺向顾夜的心口。顾夜站在原地，沉默片刻，眼神中复杂的情感几乎化不开：“我或许不该这么让……”璃笙的声音尖锐，带着无法压抑的痛苦，“你错了，顾夜！无论你如何让，这都是我的命。你不明白我的痛苦……我在黑暗中挣扎，每天都在绝望中重生、死亡，而你们——你们却可以在光明中继续活下去，继续所谓的‘守护’。”“你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成为黑暗系觉醒者？”“重要吗？”璃笙的目光忽然黯淡下来，冷冷地望着他：“顾夜，既然你能度化他人，那你可曾想过能不能度化我？”她一步步逼近，黑暗的气息如通风暴般将她环绕：“还是说，你只会口口声声念着‘慈悲’，却救不了真正需要救赎的人！”顾夜凝视着她的眼睛，忽然之间，眼底的温柔与痛苦慢慢凝聚成坚定：“这是你想要的吗？”他缓缓抬起手，佛光如细雨洒落在他周围，将那份沉重的悲伤与愧疚都隐没在金色的光芒中。“璃笙，”顾夜上前一步，将手轻轻按在她的额头上，佛门之力缓缓流入她的L内，如春风拂过寒冬：“这是你渴望的吗？”璃笙眼中的恨意微微颤动，似乎要破裂。她抬起手，黑暗的力量在指尖凝聚成一把匕首，却迟迟没有刺出，仿佛陷入了某种无法挣脱的纠结中。“顾夜……”璃笙的声音低沉而无力，像是一道细微的裂缝，透出一丝脆弱，“你真的以为这些光芒能将我从黑暗中拉回吗？我已经在这里挣扎太久，太久了。”她的声音尖锐，撕心裂肺：“我在无尽的黑暗中感受到了力量，那是生死边缘的反复扭转，我无法舍弃。我从未真正被解救，也不需要解救！”顾夜眼含悲怆，缓缓收回了手，佛光消寂。“再见了，顾夜。”璃笙的声音在小巷中回荡，带着一丝冷漠与决绝。“璃笙。”顾夜看着她的背影：“如果你想，随时可以来找我。”她低声轻走，脚尖在黑暗上轻轻敲击，像是在扣着命运的节奏：“顾夜，其实我和你一样，只不过是一群被命运裹挟的人，既然注定要孤独，那便不必强求。”她向前，黑暗如影随形：“作为你曾经的朋友，最后一句忠告，不要相信任何人。”